希波克拉底的〈誓詞〉,是西醫傳統上,醫學生在正式踏入醫院之前,學長姐或師長授袍時正式宣誓的一段誓言。〈誓詞〉簡短而洗煉,向世人闡揚作為醫師的職業操守。
不過,現代的〈醫師誓詞〉,已在希波克拉底〈誓詞〉基礎上做了不少修改,有的醫學院還會讓學生自己擬想宣讀的醫師誓詞,甚至省略了這一Part。你是否對原始的神聖誓詞感到好奇?歷史悠久的醫師守則是否依然適用於現代社會?讓我們一起讀讀古老的希波克拉底〈誓詞〉吧。
「謹以治療之神阿波羅、醫神阿斯克勒庇俄斯、健康女神許癸厄亞、治療女神帕那刻亞之名,天地男女諸神為鑑,吾就自身能力與判斷,履行以下誓約。」
希波克拉底認為,醫學是非常神聖的。雖然希波克拉底是「現代醫學之父」、「實證醫學老祖宗」,開始把醫學從巫術、神學系統拉了出來,但他仍然認為醫學是「神授予」的神聖知識,醫療人員應以嚴正的態度面對醫學。
「凡授我醫術者,敬如父母,同甘共苦;若有需要,當分享所得;吾師家人,視為手足,若其有心向學,則傳承醫術,不計報償條件。凡訓誡、口授及所有其他醫學知識,盡皆傳授吾兒及吾師之子,以及立下此誓之學生,此外並不外傳。」
誓詞的這部分,除了看到希波克拉底尊師重道和醫學知識有些「師徒相授、口口相傳」的一面之外,我們或許也可以這樣看,醫學知識要傳授給誰是有條件的,不論是不是師長的後代,文中都強調「有心向學」、「立下此誓」──也就是,你是不是「有決心」從事這個為眾人健康服務的職業。
「吾當盡自身能力與判斷治病,絕不存心傷人瀆職。」
醫師畢竟不是神,面對病患和疾病時,並不能保證都能治癒,但是,重點是──「不存心」傷害人、「不存心」濫用職權、疏忽職守、徇私、收受賄賂或其他不正當利益,而導致病人的權益受損。再從正面來說,除了「不存心」傷人瀆職,身為醫師不斷精進「自身能力和判斷」也很重要,因為這也是達到「確勿傷害」原則的辦法──當你的能力和判斷愈好,傷害就愈可能避免。
「不依病患要求開毒害藥方,亦不提此類建議;同理,不為婦女施墮胎之術。為人與行醫皆保持純良清白。不動手術,結石病患亦不例外,當留待專責醫師操刀。」
誓詞的這個部分有許多都在強調「不傷害」,雖然當中的「不為婦女墮胎」、「不動手術(包括結石病患)」或許不適用於今日,但從「不為婦女墮胎」,你可以體會到希波克拉底認為生命非常神聖,不可輕易抹殺--其實這點在古希臘其實是不太「政治正確」,因為當時的人墮胎和殺死小嬰兒沒有那麼受道德拘束。
至於把「手術留待專責醫師」,倒能看得出,希波克拉底可能對手術這樣的「手操專業技術」沒有什麼內科這麼大的興趣XDDD,當然,這或許有古希臘時代風氣(稍微較輕視手操技術一點)的影響,如果他是出生在外科先進的今日,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句誓詞?
「但凡走進每戶人家,皆以病患為念,遠離恣意妄為與傷天害理,尤其是男歡女愛,無論其人身自由與否。」
希波克拉底非常強調利益病患,從《醫人的初心.醫學之父希波克拉底精華啟示箴言》中某些精選文章中,便可以看出他認為醫病關係其實是一種相當親密的關係,因為病人事實上是將自身性命交到醫師的手上。
因此,除了盡心治療和照護,醫病之間的分際,他也認為一定要小心,例如在〈醫師〉中就有提到:「醫師也可能在任何場合接觸到婦女、少女與珍貴資產,對於這一切,他也要有自制能力。醫師的身體與靈魂皆應貞潔端正。」
「無論醫業或日常來往,對病患生活之一切所見所聞,若不應為外人道,則視若神聖,不予洩密。」
這個就是在提醒「保密條款」是基本道德!這一條,在現代醫學裡做得最澈底的,或許就是精神科醫師、心理師了。
不過,由於自媒體當道,各行各業透過分享個案來傳達某些訊息的情況其實很多,雖然大多都會不透露真實姓名和適度改編,但還是會有些個案能「對到號入座」,心情就有好也有壞了,因此,如何在「保守祕密」上拿捏好分寸,其實到現在還是很重要的。
「倘遵守誓言,絕不打破,願吾之為人與醫術名聞遐邇,流芳百世;倘偏離或違反,則願得其反。」
最後就是立誓啦!
希波克拉底的〈誓言〉之所以流傳至今,依然還是有人在提起,或許是在醫學倫理、操守的背後,也隱含著對醫師這個與守護生命有關之職業的理想與期許。
雖然現今的醫療現場和醫病關係,與古希臘時代已不盡相同,但其背後的醫學人文精神還是很值得我們關注和省思。
除了〈誓言〉,希波克拉底還談到許多醫學倫理和實務,以及健康的原則,《醫人的初心.醫學之父希波克拉底精華啟示箴言》精選了當中至今仍能啟發醫學生、醫療人員和關心健康的一般大眾思考的文章或金句--每個人都可能是病人,也有像醫師那樣為別人療癒身心的時候,讓希波克拉底為你指引方向不走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