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國《鏡報》於2021年7月報導,英國一項針對18種不同癌症以及118項觀察性的研究調查結果報告指出,約25萬名受試者在確診癌症後的任何時間,服用阿斯匹靈的患者,存活率確實比未服用該藥物的患者高出約20%。
1999年,潔恩.麥克利蘭(Jane McLelland)診斷出癌症復發,必須動手術取出肺部的腫瘤,但經過確認並無立即性的危險,肺部腫瘤並沒有擠壓到主動脈,或者任何危及生命的身體組織,她便以度蜜月為由,延後了手術時間。這期間,潔恩同時發現了阿斯匹靈對癌症的功效。
她先是在文獻上得知環氧合酶(COX)抑制劑對抗癌症有幫助。環氧合酶是跟發炎有關的酵素,會幫助癌細胞在周圍生成血管,刺激血管內皮生長因子(VEGF)。這些新血管會把養分運到癌細胞,讓腫瘤不斷長大,並且供應與日俱增的生質能,而阿斯匹靈本身就是COX-2抑制劑,也是血管內皮生長因子抑制劑。
於是,她決定先讓阿斯匹靈、飲食法和營養品起作用,將身體照顧好,做好手術前的準備。
而且手術會複製大規模「細胞凋亡」的發炎反應,然後分泌纖維蛋白原(fibrinogen,傷疤組織),進而壓制重要的T細胞和自然殺手細胞,也就是身體戰勝癌症所需的細胞,這會刺激體內發炎反應,這也是潔恩覺得有必要吃阿斯匹靈這種非類固醇消炎藥物(NSAIDs)的原因。
她在集結個人抗癌經驗的暢銷書《餓死癌細胞救命必讀聖經》中說道:
我在手術前後服用阿斯匹靈,經科學證實是正確的決定。
手術前2至3週至手術後1年間,如果持續服用消炎藥,生存機率確實會大增。大約9成癌症不會立即致死,卻會因為轉移而致死,癌症病人也經常跟大腫瘤共存,所以關鍵在於阻止癌細胞的轉移。低劑量阿斯匹靈(75毫克)大約會降低20%轉移機率。至於一些發炎性癌症,在短期服用強效非類固醇消炎藥,甚至會提高70%生存機率。
這些簡單的藥物可以讓生存機率大增,只可惜被外科醫師忽視,醫師直接把功勞歸於手術成功,因而沾沾自喜。事實上,外科醫師只要讓病人在完美的手術前後服用消炎藥,生存數據就會好看不少。
我很清楚,手術期間要保持最高的防禦力。既然身體已經在承受壓力了,為什麼還要加重它的負擔呢?自從我的外科醫師批評阿斯匹靈,我也開始擔心腸出血,於是我問家醫科醫師的意見,他反倒樂見其成。
「很多人會服用低劑量的阿斯匹靈來預防心臟病發和中風,所以沒關係的。」他想了想就回答我。
「服用制酸劑可以保護我的胃嗎?」我問。
「我不確定,我們不建議同時服用多種藥物,不清楚對你的癌症會有什麼影響,所以最好不要。」他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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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獻中,有幾項針對阿斯匹靈在癌症應用上的劑量研究,如卡地夫大學(Cardiff University)醫學院彼得.艾爾伍教授(Peter Elwood)曾做過一份研究,探討服用阿斯匹靈的胃出血風險,結果指出,若是服用一般低劑量(75毫克),胃出血的死亡風險並不會提高,反之,不服用阿斯匹靈,自發性出血會更危險。
彼得.艾爾伍教授這份研究,是希望能讓醫師更安心開阿斯匹靈給病人服用,其他研究也有相同的論點。
而且低劑量阿斯匹靈搭配電化療,可以提高療效和五年存活率(從67.1%提高到86.6%),也會降低癌症轉移風險。
另有2016年英國癌病研究組織(Cancer Research UK)展開了阿斯匹靈的抗癌試驗,稱為「AddAspirin」,其研究劑量高達100、300和600毫克!這是雙盲試驗,無論病患或醫師都不知道劑量多寡。
對此,潔恩有其明確的想法,
「如果病人真的因為服用高劑量而胃出血,會不會覺得這個風險太高了,從此不敢服用阿斯匹靈,讓製藥產業稱心如意?反觀其他研究都主張75毫克綽綽有餘,證據隨處可見,例如彼得.羅斯威爾(Peter Rothwell)教授便做很多阿斯匹靈的試驗,刊登在《刺胳針》或《刺胳針腫瘤期刊》上。簡單來說,我覺得沒必要做這些試驗,這根本是在浪費公共資源,還不如去遊說英國國家健康與照顧卓越研究院(NICE)改變指導方針,把低劑量阿斯匹靈列為抗癌藥物。」
實際應用上,潔恩對阿斯匹靈是採用週期式用法,服用幾個星期,再停用幾個星期(都是75毫克)。
潔恩在抗癌過程中一直秉持的理念是:對治癌症時,將低劑量藥物一起服用,不只有累積效果,還有協同效果,可以互相提振效果。她說:
「如果有9成死亡是癌症擴散的直接結果,光是阻擋2成的轉移機率,便可以大幅提升癌症生存率,這就是要服用阿斯匹靈的原因。」
潔恩.麥克利蘭在面對癌症時,最讓人欽佩的是她不認輸的精神,以及如福爾摩斯般推敲研究打敗癌細胞的態度與過程,她在《餓死癌細胞救命必讀聖經》一書中所呈現的專業,不僅如同癌症專業醫師般,更讓許多專家震驚,也啟發了許多癌症藥物研究方向。 阿斯匹靈只是潔恩眾多應用藥物之一,在她的故事裡,還有更多精彩的篇章值得大家一起來學習、來認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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