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際間早已在1920年代提出「癌症可能是一種新陳代謝疾病」,但未被證實。而臺灣的國家衛生院院長龔行健及清華大學教授王雯靜、王源俊等人組成的研究團隊,解開了癌細胞的代謝機制,證實癌細胞是正常細胞新陳代謝途徑產生變異造成,讓「癌症可能是一種新陳代謝疾病」的想法得到應證,也為癌症治療開啟一線生機。
而潔恩.麥克利蘭早已在她的書《餓死癌細胞救命必讀聖經》中指出,代謝機制絕對是對抗癌症的重要途徑之一。
文 / 餓死癌細胞救命必讀聖經
當我深入替代療法的世界後,我對癌症有了更深的認識,而且是大家不會主動告訴我的,例如葡萄糖會餵養大部分癌症,IGF-1(類胰島素生長因子,在乳製品和肉類中的含量高)也跟癌細胞生長有關。
癌細胞的表面滿是葡萄糖受體,癌細胞「攝食」葡萄糖之後,便有充足能量,得以複製癌細胞。
原來,癌細胞一直都很餓,對於營養素貪得無厭,所以會無限的擴散,永遠都不缺物資和能量,所以會不斷的倍增,傳統療法只關注基因突變和細胞核分裂。為什麼不一併處理癌細胞迥異的代謝機制,為什麼不解決這個問題呢?
我總算明白,癌症並無法在富含氧氣的環境中生存。癌細胞偏好無氧狀態以及糖解作用(亦即在細胞液分解葡萄糖,而不在粒線體),這是癌細胞「發酵」和生長的關鍵,有一點類似酵母菌的發酵作用。這種「發酵」過程是超沒效率的能量製造法,細胞彷彿返回毫無氧氣的原始時代。我知道癌症會如何傳遞訊息和信號,生成新的血管來餵養自己(稱為血管生成),癌症還需要其他很多因子配合,讓癌細胞呈現指數增長。
1924年奧托.瓦爾堡(Otto Warburg)發現癌細胞會改變代謝機制,1931年因此獲得諾貝爾生理學獎。癌細胞從營養獲得能量的方法,其實是反古現象。他指出,惡性細胞的粒線體(發電所)會停止正常運作,直接在細胞間質產生能量,彷彿返回無氧或缺氧的古代環境。但瓦爾堡只說對了一半,事實上癌細胞為了滿足能量需求,也會加強其他代謝路徑,例如正常的氧化磷酸化路徑。
這種異常的代謝機制會消耗很多葡萄糖和麩醯氨酸(一種氨基酸),脂質(脂肪)的代謝也會增加。研究人員一直等到2011年才承認「瓦爾堡效應」是癌症的一大特徵。更糟糕的是,醫療界至今仍相信癌症只是體細胞(基因)造成的,而反觀整全醫療,卻從未忘記瓦爾堡。
1950年開始用化療和放療來對付癌細胞的基因和細胞週期,腫瘤學應運而生。1960年代發現p53基因跟很多癌症有關,因而進一步助長了基因療法,但大家都忘了p53基因也會改變代謝機制,正如同很多常見的基因突變(如BRAF、c-MYC),也會促進糖解作用(分解糖分以獲取能量)和麩醯氨酸分解作用(分解麩醯氨酸以獲取能量),以觸發進一步的基因突變。
癌症涉及了基因、代謝和異常細胞的信息傳遞。目前主流腫瘤學只治療基因突變,只關注異常細胞分裂和突變基因,除了最近有些新藥物鎖定免疫檢查點,可看到一點短期成效。
大家都沒想到的是,一方面採取基因療法,另一方面採取代謝療法,對任何抗癌療法都有幫助,逆轉化療或免疫療法常見的「抗藥性」問題,否則治療時間一久,基因勢必會突變,開始對化療或放療產生抵抗性。
人類基因體圖譜計畫(Human Genome Atlas Project)研究了細胞核、DNA雙螺旋(稱為「生命密碼」)以及基因體序列解碼,本來是為了解開這些謎團,卻發現亂無章法。由此可見,從基因上根本解不開癌症之謎,反倒從代謝機制下手,可以發現所有癌症的共同特徵,亦即葡萄糖和/或麩醯氨酸的攝取量升高。
現在餓死癌細胞已成為醫學研究和新藥研發的新顯學,但明明就有一些現成的藥物,早就過了專利權限,價格便宜,且成效顯著。1999至2003年,我靠著一己之力發現這些藥物,完全不靠醫療界的力量,反正這些人也不會主動告訴我,我甚至要說服一些醫師(包括輔助療法和正統療法的醫師)開藥給我。我發現這些藥物過了專利權限,大藥廠缺乏做研究的誘因,以致這些藥物被大家遺忘。大藥廠甚至有意壓制這些老藥,深怕會阻斷大企業和癌症機構的財路。
現在有更精準的檢驗方法了,例如核磁共振和正子掃描,可以證明化療和放療可快速縮小腫瘤,因此體細胞突變理論仍為主流。大家出於恐慌的情緒,希望立即見效,於是做出輕率的決定。
大家急欲擺脫腫瘤,於是接受過度治療,無論是化療、放療或標靶治療的劑量都過高。但是,這種方法注定要失敗,病患只會對未來的治療更有抗藥性。若只從DNA下手,對於癌症「幹細胞」絲毫沒有影響,一旦癌症捲土重來,抗藥性和惡性都會更高。癌症會突變,最終會對這些「標靶」療法產生抗藥性。
反之,如果你去治療癌症的代謝機制,再搭配「標靶」療法,就可以直搗癌症幹細胞,真正有機會痊癒,但這些療法慢得多,通常要幾個月才會見效,病患和腫瘤專家都要耐心等待。